[光切]试(大概是草稿我先放这里吧)
源赖光再一次见到鬼切,是在不久前的夏日祭上。他的爱刀生了一张极其惊艳的皮相,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枚白槿一般绽开了。
那刀灵本身便秀美,又让源赖光赋予了足够的生气,一双金色的凤眼流转着无人能解的单纯天真,眼角下却又点着一笔妩媚。他在专心地用手里那张即将润破的纸网捞金鱼,暖色的灯光温柔地镀在拢于耳畔的乌发上。他的动作小心而笨拙,战场上属于刀剑的冷艳的锋芒此刻荡然无存,显得过于可爱了。眼看着浆纸要破了,突然一只手裹住了他的,把那尾金黄收进袋子里,刀灵便欣喜地笑了。
而后笑意和快乐如同溪流遇石,倏然逆流回溯,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海啸一般吞没了他的世界。那挺拔的脊背猛然僵直,源赖光攒住他的手,轻轻地将他的刀收入怀中:“终于懂得要怎样照顾好自己了啊,鬼切。”
鬼切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抽了本体出来,反手刺穿身后那人的脸;然而气血翻涌,溶于骨髓的契约在此时汹涌地吞吐起他的知觉来:“源赖光……!别……别碰我!”
“怎么想起来这副打扮?”他好整以暇,摩挲着那截白皙的后颈,“是来向我祈求原谅了吗?”
那截皮肤被指尖上的剑茧硌得疼,鬼切额角神经微微一跳,眼角也泛起不正常的红,心里把不自觉的思念否决了千百遍,还是梗着脖子狡辩:“去你的原谅,和晴明大人出来游园而已,我倒情愿以鬼相待你!”
他挣着去看身后人,浴衣领口散开了一些,露出漂亮的锁骨,比起前几个月来,锐气和杀意减了不少。不是刀钝了,是刀灵开窍了,可是源赖光还没有;他的刀早已不是无形之物,为情所缚,交了半条命给他。
源赖光一阵口干舌燥,越来越觉得心烦,忘了自己还捏着对方,气力险些折了爱刀的腕。鬼切吃痛,小声咒骂,白皙的皮肤下泛滥着成灾的血纹符咒。
他松手,那金鱼便连着袋子和一汪水,一同破碎在地上。鬼切怔怔地看着,好像忘记了疼痛一样;那吃食过饱的金鱼,胀着肚皮挣扎了一阵子,便瞳孔涣散浮起一片雾白,彻底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