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垂髫初见

    视角：苏莫别
今日日头正猛，来往仆从皆挂着喜庆的笑容，窗子外头熙熙攘攘挟杂着鞭炮的声音，令人静不下心来背书。
林家的臭小子在用他的胳膊肘撞我，着实叫人心生烦躁。
“莫大少爷，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去看一眼吗？”
他的笑容贼兮兮的。
啧，明明是他自己想去凑热闹吧。
我眉头一皱，刚想开口呵斥他念书的不专注，书房外王嬷嬷的嗓门已经穿透了进来。
“大少爷大少爷！老爷让你赶紧去看夫人嘞！莫要念书啦！”
哟，她的眉梢都是向上翘的。
又不是我的母亲，去不去也没有什么要紧吧。
我绷着脸跟着王嬷嬷穿过长长的回廊走进了里屋。
林氏在床上半躺着，挂着副虚弱的微笑。
我的目光全被吸引到了那个在襁褓里的婴儿上。
他啼哭着，有一瞬间仿若时光停止，空气便也凝驻了，好像有无数个王嬷嬷在我耳边叫唤，
“你有弟弟了”
“你有弟弟了”
……
脑子里乱乱的，很吵，而且讲真，他真的很丑。
皮肤通红，皱巴巴地黏在一起，泛着水渍的油光，简直像一只没有毛的猴子。
“你弟弟，苏青衫。”
父亲笑得鱼尾纹堆叠，法令纹还深，怎么说……有点像我弟现在这个样子。
我切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氏温柔地看着我，
“看来莫别也很喜欢弟弟啊，以后还要拜托你多多照顾他了。”
我欠身致意，盯着那个丑丑的小猴子，在心里头默念。
“你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