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十一）

家贼难防，今天二位先生来谈的就是家贼。
他察言观色端茶递酒面带微笑一人能顶十个伶俐的服务生。但看他们谈得入彀，便把一半的注意力放在了我的琴上。
“五弦琵琶。”他说。
我没言语。
”我会六弦的。“他又说。
”吉他？“我瞄了他一眼。
他笑了，笑得过于人畜无害。我觉得他是故意的，但又不能发作，于是跟着随便笑了笑。
我感觉先生的眼神仿佛飘来了一瞬，下意识抬头看去，见桌上酒瓶满了，就放下琵琶轻轻走去柔声劝道：“二位先生请楼上歇息。”
余光瞥见他们两人有短暂的眼神交换，然后我们分别扶着自家先生到楼上的房间休息谈话。
“干爹。”孟鹤堂鞠了一躬，于先生看了看他说：“你下去吧。”
我在此刻补了一句：“孟先生的房间在隔壁，我带您去吧。”
他点点头，退出屋去。
他的目光在几个监控的摄像头上停留，然后看了我一眼，说：“你还是不放心。”
“不是我不放心。”我尽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些，带他到隔壁屋子。
开了在门口的开关，我转身要走。
“你没有别的事...要办？“
”什么事？“我关上门问。
”你说呢？“我饶有兴致地看他一边问一边把自己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又坐到沙发里燃起一支烟。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孟医生。“看着他吐出烟气来，我才走过去站在他身前：”抽烟不好。“
”你缴了我的枪，现在该还给我了吧？“金丝眼镜下的眼睛涟滟着水光明亮得很。
”你拿什么换？“我从身上摸出那把已经温热的枪，取下弹夹把里面的子弹撒在地上只留下一枚又安回去上了膛。
”还你。“我扔给他：”孟医生，多活些年没什么不好，你擦的那些药对我不起效用。“
刚转动门把手，他又说：”等等。“
”什么？“
”我是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