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寒鸦×小烟】似我 01

她能闻见苔藓和泥土的味道，身子倚靠着一片冰凉冷硬，湿气从背后沁过来。
 
有一只手，解开了蒙住她眼睛的布条。
 
“公主殿下，又见面了。”
 
入眼是一身麻布衣衫，灰布带在手上缠了几圈，上面是干涸的血迹。
 
寒鸦。
 
她当然记得他。
 
无崖门弟子自北境收妖归来，都城人列在驰道两旁迎接，前排坐着王室贵胄，中间立着驻守都城的内门弟子，最末跪着外门弟子和杂工，他背着把大刀，听见车马声，在队列里抬起头来。
 
修仙的人，哪有用刀的？
 
她不得不看见他，记住他，包括他破落的衣衫满和不在乎的笑。即使她骑在高高马上，所有人都得仰望着她。
 
可记住又如何呢？如他一般的外门弟子千千万，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更没人觉得他们会有什么关联。
 
她也以为不会有。
 
没想到，半月之后，倥偬山脉——
 
倥偬原是古海，数万年前天灾陡降，地动山崩，倥偬被抬出海面，成了静卧于东海边的睡龙，绵延千里，环抱中原大地。这里地貌复杂，难于开拓，妖兽众多，特别是腹地黑水河、惜峰谷以及拓越、神女两峰，更传有古海遗存。
 
她带新入门的弟子在外围围猎，想要收近日作乱的两只虎妖，不想却撞见了古妖兽犀渠，两个弟子一时不备，被犀渠一角挑了，其他小辈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呆立当时，只剩她一人苦战，救下三人，收敛气息逃进崖壁上漆黑的深洞。
 
两天，三天，还是五天十天，在附近围猎的师兄弟一直没有出现，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肩和左膝伤口未愈，也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出现在洞口的人却是他。
 
进山的据说有数百人，很多人猜出她们的位置，但没人敢真正从妖物的眼皮子底下过去。
 
唯有寒鸦。
 
彼时一边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一边看着她的眼：“你不问问我名字么？”
 
现在，又是他。
 
山洞并不深，从她的位置能看见洞外延绵不绝的山脉，植被繁茂，没有被大规模破坏的痕迹。
 
显然，他们在倥偬山外围。
 
“绑我为何？”
 
“王曾许诺，若我把你带回，他就派青城派的弟子再进到倥偬山，去救剩下十五个——贱民，”他虚起眼， “但他食言了。”
 
“你该选加官进爵，或者成为内门弟子——” 所有他这样出身的人，都会这样选。
 
“那就和你们一样了，烟公主，我最最敬重的大师姐。”
—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