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小丑。

你知道小丑吗？
夸张的妆容，滑稽的动作，好笑的语言。
他好像可以拯救所有的不开心。
你知道小丑吗？
我见过一位。
他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小丑。唱歌，跳舞，口技，杂耍，还会把气球变成各样神奇的东西，他好像每天都充满活力。
我每天都会去看他，开心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去看他。直到有一天，我萌发了跟踪他的念头，我想更深一步了解这个每天都会开心的人。
他住的街道好破旧，路边几个酒鬼昏睡在自己的呕吐物上，老鼠在黑夜穿街觅食，垃圾在角落散发股股恶臭。这是小丑的家吗？
我跑到对面楼的天台，向他家的窗户望去。
他在做什么？他哭了，哭的好伤心。
他为什么身上都是伤？我看不清楚，但是能看到一片片淤青甚至血痕。
他拿刀做什么？原来身上的伤都是自己弄的。
他在窗边看什么？看我？是看我。
他让我去他家？好，我愿意去。
我敲开门，他又给自己画上了小丑的妆，水彩因为泪水颜色模糊在一起，今晚的小丑狰狞。
“我叫孟鹤堂，你呢？”
“周九良。”
“刚刚在看什么？”
“……对不起。”
“小丑的秘密，你不应该知道。”他手里还握着刚才的刀，一步一步靠过来。
……
“小丑的秘密是不开心，小丑很累。”孟鹤堂拿着刀一步一步走过去，对着镜子在脖子上比试了几下“你能帮我吗？”
周九良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咔哒声，一步两步，走到小丑身后看镜子里的两个人。
“能。”
刀刃在昏暗的屋子闪着冷光，锋利触及肌肤，血液从伤口涌出，嫩肉外翻呐喊自己的痛苦。
“你疯了！”孟鹤堂张开眼看到镜子里身后满脸鲜血还在对着自己傻笑的人。
“我陪你，就不会这么难过了。”周九良口齿不清，每一字都带动血管涌出新的血液。
……
“各位小朋友，这是我的新搭档，大家喜欢吗？”
“喜欢！”
我站在舞台一侧看着他，摸了摸自己刚刚缝合好的脸走上台，现在我有和他一样的笑了。
……
不卸妆的小丑在幕布后尽力逗着心爱人欢笑，用一生表演快乐的小丑。
卸妆的小丑在幕布后努力欢笑享受着病态的爱，用一生表演热情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