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千山同人】梁春（二）连载

（二）
 
一修很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这样想的？”
墨言点头附和，梁春眼里露出很温柔的颜色：“是昱哥亲口告诉我的，他当时红着脸说我像蝴蝶，他说想要娶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墨言拍手笑道：“真好！”
 
梁春道：“是啊……真好。”
可她仍然留在京城，留在繁华歌声里，什么轻舟莲叶，梁春再也梦不到那些了，她只记得江母的老态。
林昱有天发现梁春在吃药，他有些莫名：“你病了么？”
梁春将那小药瓶仔细地放起来，才同他解释：“没有病，这驻颜丹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
“驻颜丹？”林昱疑道。
“我这时候吃已经比旁人晚了，不过据说多吃一点就好了。如果奏效，我就让你也一起吃！”
“我吃？”
“昱哥，你不怕老吗？我真怕……这个很灵验的！”
林昱面色一变：“你又在胡闹什么！是药三分毒，怎么能胡乱吃！”
梁春与林昱爆发了第一次争吵，林昱不管不顾地将那药抢来扔了，梁春在一旁哭：“你懂什么！你不懂的！”
 
林昱拦得住一时，却拦不得一辈子，他眼睁睁看着梁春四处寻方，他好话说尽，只换来梁春的泪水。
梁春太爱跳舞了，她也深知自己美貌，她明白人终要老去，可她不肯。
像江母那样，再跳不动舞，变得丑陋，变得无能。
她受不了。
林昱发觉自己给不了梁春想要的，他攒下的银子足够回乡置办宅子，他也可以去做一个教琴的先生，可梁春跟他回去，就要舍下这里的一切。
他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陪着梁春，然而他们中间只剩下无止尽的争吵，永远围绕着那个可笑的话题。梁春的舞步不再轻盈，林昱的琴声也不再澄澈了，他们仿佛被看不见的锁链牢牢缠住，寸步难行。
 
……
 
一修坐在小舟上，飘在浩渺无边的江中，梁春轻轻将右手的袖口翻起来，只见金线绣着一个“昱”字。
“这是我最喜欢的舞衣，”梁春落下泪来，“我以为我是喜欢它的颜色，可这么多年消磨下来，我才明白，我只是喜欢这个刺绣。”
 
……
 
那天，梁春当着林昱的面，吞下了一整瓶的药，在昏迷之前，她看见林昱慌张的神情，他疯了一般地叫她的名字。
梁春想：昱哥怎么还没老呢，就露出这么丑的样子……
她就这么睡着了，梦里有人给了她一幅画，一叶小舟泊在画边，她穿着舞衣，步履轻快地踏上小舟，好像忘了一切，就这样走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