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sultant(5)

不自量力。
“那看来和平解决是不成了。先生，你真让我失望。”看着举着消音手枪的敌人，程丢面无表情地动了动嘴吐出终结谈判的话语。突然，他唇角轻陷着将左手抬起，轻轻弯曲起食指——
违背他意愿的棋子，“消除”掉就好了。
被惨淡月光照的苍白的地面上，对方的影子竟随着程丢的手指的操控开始动作。黑色的东西从地面升起，逐渐变成人型。从“它”的身上聚集起四周所有事物的投影，然后顺着血管流下，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咯咯”笑声以及骨骼折裂的声响——“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怪物！离我远点！滚！”看着男人因看见非正常事物而失去理智露出的惊恐的表情和开始不断射偏的子弹，程丢忍俊不禁起来——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意，令人从尾骨至脊椎都发麻。
“我给过你机会了，先生。”他恭敬的微笑，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是你自己把生着的机会从指尖扯走，你不能怨我。”
他说着，不急不缓地抽出匕首，反射出月亮冷光的刀刃对准了待宰羔羊所在的方向。程丢无声地笑着做出了“抱歉”的口型，下一个瞬间，那把匕首便随着他的投掷飞向被影子纠缠住手脚而无处可逃的男人，精准地刺穿了他的额头。暗红色血液顺着额流下，更是突出了他死不瞑目的狰狞模样。
总是这么没有挑战性。
程丢拍了拍自己没有沾染上一点脏污的红衬衫嘲讽着。
他挥手驱散影子，枪随着男人一起摔落，掉到他的鞋边。他弯下腰捡起来看了一眼，勃朗宁P-35，算是好东西，用在这种家伙手中可真是太浪费了。
“不能令这孩子发挥出作用的家伙可一点都不配使用它。”程丢嘴角上扬：“那么，我就收下了。”
他收拾好残局，环视四周确认没有留下破绽后便悄声无息地踏着影子离开了别墅。只怕在风把空气中的血腥味带走之前，程丢已经开始了崭新的一天吧。
＊

没有什么比工作结束后的泡澡更怡人的了。程丢解决完那个不自量力的垃圾后返回了家中。他径直穿过客厅走进浴室，把温热的水注满浴缸。在等待期间，他笑眯眯地先跑去卧室看望自家睡成了一团的小仓鼠，想必那孩子饿坏了。仓鼠在听到主人的脚步声时就醒了过来，在笼子门口爬来爬去。程丢掏出钥匙打开挂在栅栏上的锁——正常情况下只需要扣上门就可以了。他伸出左手看着小家伙窝到自己的手掌心，再用右手手指顺了几下它可爱的小绒毛后才心满意足的把它放回笼子里。
“来，我给你再装点玉米片。”他语调轻快地边说着，边把鼠粮倒进小盆里。在放置食盆时余光瞥见仓鼠的前半身已经钻出笼子，程丢就很敏捷的揪住了小家伙的毛并把它拖回笼子里锁好：“不许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