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sultant(3)

“敢借就要做好还不起的觉悟——我不仅要让他吃官司，还要让他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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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早上就遇到两件糟心事令程丢彻底没有了继续沉浸琴声的心思。挂了电话随便把手机扔到公文包里，打开衣柜挑了一条领带，绕着手指系上一个规整的双温莎结后便出门赴约去了。
富丽堂皇的大厅、被侍从端在盘里的昂贵香槟与红酒、高级的定制礼服……这些奢侈到令人牙疼的东西，在高级咨询师酒会上却显得一点也不足为奇。
不能够把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中来——这是他的准则。程丢持着装有暗红色葡萄酒酒杯的手轻微摇晃。这次的酒年份不少，比上次的档次高些。他眼神空空的盯着几个正在交谈的同行，走神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不值得在意的事。
今天在业内被誉为“军师”的程丢也如同以往般身着得体的西装，挺拔地立在大厅隐晦的一角，和身边几个长期合作的伙伴谈着工作，交换各种情报。然而在不知不觉间，几人交谈的话题竟然从个人信息和利益分配方面的事跑题到了情爱方面的私生活上。
程丢顿时失了兴趣。
“她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如果她想要什么东西，只要能讨她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其中一位先生甚至抛开了平日的沉稳，略显兴奋地开始谈起他的心上人来。
啊，实在是太嘈杂了。
“嗯……实在是抱歉我打断一下？我对您的感情生活并不感兴趣，而且，我觉得在这种场合下交流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并不是我来这里想要收获到的东西。”程丢忍不住出声，缓慢地对男子扯出了一个有礼的微笑：“能麻烦您讨论些和工作相关的情报方面的事吗？”
早就了解这位程先生对感情方面相当的不感冒和利己主义性格，男子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看着程丢的反应。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心里还莫名对他升起了一种同情怜悯之感——将美妙的爱情、友情等事物排除在生活之外的人该有多么可悲呢？他甚至视野狭窄到只能看见他下一步行动是否能够给他本身带来怎样的利益，一切只为了自己——然后榨干用处后就可以随意舍弃，从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程丢，当你以后遇上一个真正能投入感情的人后。”他斟酌着说出口的话语，一边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程丢那装着七十万一瓶红酒的酒杯。指甲与玻璃碰撞，产生了清脆的响声，“你才会明白，爱可比这种能够用物质换来的玩意奢侈多了。”
“是这样吗？那我是否能冒昧问一下，爱上一个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呢。”他故作好奇的询问着，实则在心里嘲笑着这些被爱情蒙住双眼的蠢货们。
感情会拖住他的后腿，只会变成给他带来担心和牵挂的隐患，成为他人控制住自己的把柄和弱点。
他早已体会过这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