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前传，第17-18章，断舍离？不存在的(3)

「那你牵着我可好？」
「好。」
「那你抱抱我可好？」
「好。」
「那你……」还没说完，剩下的话便被振武吞了去。
他的唇带着清浅的笑意压下来，瞬间平息了方才聒噪着说话的声音，顺带夺走的还有振文呼吸兼顾思考的能力。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目光所及都是振武面上的温情。
他感到振武细长的骨节扣上了自己的后脑，掌心的温度烫的自己脸颊通红。自己此刻定是难看死了的。
振武小心翼翼地辗转厮磨，动作间尽是温柔与不舍。振文傻傻地张着嘴，任凭他动作。眼睛紧紧闭着，生怕自己溺死在他浓重的深情里。
一切太过美好情动，振文虚恍的有些不真实。他颤抖着双手扣住振武的腰背，生怕这种到手的企及被谁夺了去。
终于，直到他挑开自己的牙关，振文这才睁了眼睛。
可是，入眼的却不是预想中的入木情深，而是满脸的调笑戏谑。
「怎么了弟弟？ 你不是最喜欢哥哥么？」振武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停下了动作，笑的有些邪恶。
振文有些恐惧，他想逃开，可是却被振武紧紧地搂住，动弹不得。
他不知道周围的世界怎么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人围着自己笑。
他想求助，振武却不见了。
只剩那个透着邪气的笑意，合着恐怖的眼神萦绕在自己眼前久久散不去。
他挥手驱赶调笑的人群。竭力却未果，只得痛苦地抱头跑开。只不过，刚一转身，便跌进了一处深渊，万劫不复。挫骨扬灰。
振文兀地惊起身来，一身冷汗。
他顾不上脊背因水泥楼顶长久的压迫而泛起的酸疼，只颤抖着双唇，大口出着粗气。
「怎么了？振文？」
振武疾步蹲下，覆上他有些苍白的脸，不想，却被他狠狠一把打开。
「别碰我！」他近乎吼出来，两个人同时愣住。
随后，是振武最先反应了过来，隐去有些受伤的神色，想伸手安抚，却又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能被他接受。
「做噩梦了？」
振武知道他是做噩梦了，方才在帮他挡太阳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本是幸福恬淡的脸上慢慢升起的阴翳。
振文不语。
「别怕振文，梦通常都是反的。」振武就又补充道。
一说完，他就发现本是垂头听着的人脸色更难看了，忽地转过头来神色悲怆地看着自己。无助的模样脆弱却又倔强。
「我知道梦都是反的，可你没有必要一直强调。」他有些踉跄地单手撑墙，拒绝振武的靠近。终于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一步一缓地向着出口走去。
梦里的最后这一点点希冀，也都被振武亲口否决了。真好，哪怕是梦里，你都不愿喜欢我。
「以后挡太阳这种事，别再做了，怪幼稚的。」
振武看着他走远，听着他声线疏离地传过来。
那一刻，他是冲动得想要追上去的，可至于为什么没有动，自己真就记不起来了。
只是很久以后，振武才觉得，如果当时追了上去，态度强硬地把他拥进怀里，吻他，把所有的爱慕说给他，是不是他就会再度眉眼弯弯地唤自己哥哥。
自那以后，振文再没有唤过自己哥哥。已是大半年有余了。
他们升了高二。
班里的同学从叫不出名字到变得互相熟识。
振文也从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渐渐地变得内敛而沉静。只不过，只是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振武看过他跟宇豪在一起的风神俊秀，见过他和同班学生聊天时的谈笑风生。唯独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神情不爽，闪烁其词。
每每到此，振武总会痛心。
以前，他总是只在自己面前才会表现的像个孩子。
被讨厌了，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不知道振文是否知晓了自己的隐情，才能做到这般决绝。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自己离他越近，却发觉距他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