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一）

         （一）
   傍晚临近打烊的时候，李赫宰收拾东西，准备出去吃晚饭。忽然听到有人推开了诊所的大门。他将脱掉的白大褂重新穿上，在桌前坐下。
  进来的是一个垂头丧气的男孩，一脸很委屈的表情，嘟着嘴，坐到了李赫宰的对面。
  “什么症状啊？”
  “脑袋疼。”
  “就只有头痛吗？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咳不咳嗽呀，嗓子疼不疼？”李赫宰从柜子里拿出一支体温计：“在家里量体温没有？”
  “没有，我家里没有体温计…别的地方都还好，嗓子有点疼。”
  “来把衣服脱了，把体温计夹着。”
  男孩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夹着……夹哪里？”
  “腋下。”
  “哦，好好。”男孩接过体温计，乖乖的夹好。
  五六分钟，李赫宰看了看温度计，三十八度半。
  “哟，还挺高的，平时发烧吃点药退的下去吗？”
  “不知道，有时候能有时候不能。”
  “那就输液吧。输液好的快。”李赫宰撕了一张单子：“输点清开灵，加个抗生素。头孢过敏吗？”
  “不过敏。”
  “行，跟我去旁边的屋子吧。”
  兑药，扎针。三瓶液体怎么也得两个多小时输完。李赫宰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多了。出去吃晚饭这个计划应该是行不通了，这个孩子还得有人给他换药。赚几个钱太不容易了。
  瞅了那孩子一眼，床上的人不说话默默翻手机。李赫宰也就不说什么，打开手机选外卖。
  “医生……”
  男孩忽然怯生生的喊了李赫宰一声，李赫宰从窗口的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床边：“怎么了？哪不舒服吗？还是要去厕所？”
  “不，不是，我就是问问我能点辣的黄焖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