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的炽天使『永恒』（深红）

“深夜，我就勉为其难让你做我的盟友吧。”
“是吗？明明很开心却偏要装成一副不屑的样子，就像你明明很厉害却偏偏要装成一副废物相。红莲，你还真是不坦率呢。”
“你不是也一样么？”
“……”
“呐，红莲，你理想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理想…么…能使作为养子的你和分家的我也能够登上顶端的世界，怎么样？”
“…听起来很不错呢…那我们就朝这个目标努力吧！”
“……”
“深夜，你和红莲密谋了一些什么？你现在坦白的话我还能看在你也勉强算是个柊家人的份上放过你一条命。”柊暮人故意一般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漫不经心地道。
一濑红莲此时也被带进了审讯室，隔着一层玻璃，一濑红莲能够望见柊深夜被铐在铁椅上伤痕累累的模样，但即使心中抽痛得几乎让他窒息，他面上也是一派淡然、疑惑，就好像不认识柊深夜一样。
——他必须这样。
直到玻璃挪开，三宫葵带着他走进审讯室，柊深夜与他方才如出一辙的表现终于还是深深烙进他眼底。
真是可悲啊。
他们显然都太清楚，柊家行事的手段与柊家人的无情、冷酷。
柊暮人最终还是放过了柊深夜，即使他已经伤痕累累几乎脱力。
走在回去的路上，两人心有余悸。
如果刚才，他们两人中任何一个表现出了哪怕一丁点的动摇，此刻，他们怕是都不能活着离开柊家。
宁可错杀也不肯留下一丝一毫的可能，何况…柊家的大人们也从不稀罕外人的性命，除非他们有利用价值。
看着鲜红的血花从柊天利身上迸溅而出，一濑红莲明白，他和深夜多年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
只不过……
一濑红莲唇角忽地绽开一抹倾世而又无奈宠溺的弧度。
我后悔了呢。
——是的，在世界终于重新获得解放之时，我后悔了。
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即使……
代价是这个世界的再次崩坏。
“红莲，你真是个笨蛋。”柊深夜望着身形略有些消瘦的紫瞳男人，声音极其温柔。
“哈哈…”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却不复昔日毒舌，而是有些宠溺温情夹杂其中，“我一直都是吧？”
“…是啊…”柊深夜眸子中的情绪有些复杂，他伸手抚了抚一濑红莲显得有些疲惫的俊逸脸庞，轻声叹息。
“你本该是英雄，却为了我成了整个世界的罪人…值得么？”
一派慵懒的男人却是直起身，转头望向了柊深夜，极其认真地道：“值得。”
柊深夜唇角微掀，轻轻俯下身，抱住紫瞳男人略显消瘦的身体，男人也轻轻回抱。
“……既然如此，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