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长安 #脑洞1
时间轴:战后新朝初立
#伪游戏同人#
“梁京墨。”
这是我第一次听她喊我的名字。
也是,最后一次。
我坐在前朝将军府的院里,瞧着顾安疆特地为他夫人阿九种下的那棵梨树簌簌地落着花儿,有几朵打着圈儿地往我的杯里飘。
原来府上留下的那些仆人有些怕我,大概又有些恨我。新皇原本打算另派一批宫人过来伺候,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拒了。听说他问了内宦我挑的住处,大概也知道了些什么,便不再多过问,我也倒乐个自在。
我觉得这里很好。起码,比起那些冷冰冰的宫殿,我能在这里感觉到熟悉。就好像很久以前,我在这个院子里,遇见过一对吵吵嚷嚷又恩爱的夫妻,一伙勾肩搭背谈天阔地的兄弟,一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女将军。
他们喊我的名字,阿舍。
白安歌背着龙舌弓站在远程门的城楼上,身上是我曾经擦过无数遍的明光甲,旁边的顾安疆握着那杆红缨枪直直的对着我,我都能感受到他眼里冒出来的灼灼火光。我身后是北梁的武陵铁骑,很多其实是母亲从我记事开始就在在墟余山集中培养的死士,他们站在我的身后一起看着城楼上的大燕将领,那是他们眼里的死敌,也应该是我的。他们大概在想那群在龙舌弓和红缨枪下丧命的兄弟,在大燕马蹄里哭喊的老妪,这也应该是我该去想的吧。
不过,我好像只想去抱抱城楼上的那个女将军,想要告诉她一些原本很早就该和她讲的事情。
可是我没机会了。
没机会告诉她,其实我很喜欢她。
从那块母亲的独山玉挂在她脖子上的时候,我就很喜欢很喜欢她了。
玉佩在远程门的战役里碎成了几瓣,我捡回了三块,却再也拼不成原先的模样,就像我再也找不回白安歌了一样。
不仅是她。
怕是连我自己都找不回了。
梁京墨,从冠上这个国姓开始,我就肩担着整个大梁的命运。即便,我只是一个貌似不讨君王欢喜的妃子的儿子。
大梁的王宫里,最不缺的大概就是帝子帝姬,我不知道我父亲有多少个嫔妃,只晓得他每年只有在三月廿五的时候才会来母亲这里。除了这一天的很多时候,母亲都穿着一套月白的宫装站在树下,看着那扇一年都不会开几次的朱漆大门。那时候的我看不懂她的心情,后来当我站在前燕将军府里,站在垂花门边的梨树下看着空荡荡的庭院,我猜,我大概和那时候的母亲是一个样吧。
但她那时候,还有一个我。
而我,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