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悟空”（二）

偷蟠桃、盗御酒、窃仙丹，蟠桃大会被齐天大圣毁得一塌糊涂，罪魁祸首却回了花果山悠然自在。一干老神仙气得跳脚，纷纷奏请天帝降旨拿妖。
十万天兵天将，屡战屡败。哪吒也被派去降服妖猴。可我知道他和臭猴子私下感情有多要好。
“小狐狸，我不想去。”哪吒低着头，很难过。            
“小狐狸”，他也叫我“小狐狸”。我回到宫中，主上正在修剪亲手植的花。
“明明知道他不懂，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去教他？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他犯错？”我问主上。主上轻叹一声，没有回答。
哪吒败归，回来后，把自己关在宫中，谁也不见。
我终于决定去花果山找那只臭猴子。
跨出宫门时，主上传音与我“阿萝，你可想好？出了这上行宫，我便再也护不了你了。”
我跪在门口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毅然起身，匆匆赶向花果山。
猴长老领着我来到涧边，那臭猴子一个人坐在涧边的石栏上，呆呆地看着崖壁切下来的一线天空。
我化了原形，跑过去蹲在他脚边，他将我抱起来放在膝上，仍旧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天空发呆。我蜷在他膝上，陪着他。
与二郎神一战后，臭猴子的心事似乎又添了一重。他一个人坐在崖顶，沉默的盯着手上的金箍棒。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那里，曾经山明水秀，鸟语花香。”他指着花果山外的一片焦土失神。
“你厌倦这样的日子了吗？”我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我，但我分明看到，他的眼中，涌动过一丝渴望。
天兵天将源源不断的攻上来，臭猴子的几个结拜兄弟着实义气，事到如今，依然义无反顾的护着他。
臭猴子不让我迎战，将我留在水帘洞中。我站在洞口，看着他打退一波又一波的神将，殷红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黄金战甲迎着日光耀人眼目，泪突兀的流了出来。
无尽的杀戮终止在如来佛祖降临那一日。臭猴子将他所有的兄弟与我留在水帘洞，独自前去迎战。我偷偷跟了上去。
“悟空，你可快活？”佛祖如是说。
他跪下，痛苦而卑微。“弟子不明，一个人的自在逍遥，究竟有何过错？”
“你既有此意，我便与你做个约定。我今将你压在五行山下令你静心思悟，若你心有明悟，便可自行离去。若你仍有惑痴，便待有缘人前来度你。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他低下头，孤独，虔诚。
我跑到他身边，他却挥掌将我推开。五行山轰然压下，我眼中，再不见他桀骜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