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唐】Bathtub mermaid(2)

唐长生的眼里浸出点迷茫，他伸手关了手龙头，擦净了脸颊与手掌，转身走出卫生间。
这一出门，却发现陆知远正站在他办公室门口。
唐长生又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见他出来，陆知远礼貌的朝他一点头，他看起来十分疲惫，应该是刚做完一台手术，额发还有点湿。
唐长生有些无措的僵了一会儿，好在陆知远率先开口道，“主任，有胃药么？”
“嗯。”长生垂下头将抽屉拉开，一面尽量自然的问道，“你又胃疼了？这台做了多久？”
陆知远，“没多久，来得及，就没吃饭。没多大事。嗯……谢谢主任。”
他接过长生递过来的胃药，朝他笑了一笑。
陆知远是中德混血，面容虽偏东方人，瞳孔却是海蓝色的，睫毛也长而密，笑起来时那双眼便微微弯起来，眸子里的涡旋层层绽开，像是阳光照耀下波光涌动的海面。
他长得太好看了。
长生光是这样被他看一眼，就抑制不住心里的爱意，他克制的将手缩回来，眨了眨眼睛道，“你下次……记得先吃饭。”
陆知远勾了勾嘴角，“嗯，我知道。谢谢主任。”
长生觉得自己像趴在洞穴里冬眠的北极熊一样，忽然被外界的风吹醒了，将手掌扒在洞口上，犹豫的探头探脑，不知道外头是不是已经到了春天。
他紧张的攥了攥手指，控制着语气，想显得自己随意些，“小远！……我…学过一点儿中医，要不我给你按按。”
陆知远的步子还没提起，脸上带着点讶异的望着他，长生心中懊恼，这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人家是胃痛，又不是头疼，按什么按，按哪儿呢。
他尴尬得不行，又有点脸红，还没解释，便听陆知远道，“好啊。原来主任还会这么多。”
长生抬脸看他，见陆知远脸上仍带着笑，灯光照下来显得十分温柔，长生忽的就有了点勇气，他快而小声的道，“你可以叫我名字的。”
陆知远从善如流，“嗯……长生？”
唐长生面上神色淡淡，白皙的耳根却不自觉红了，他还没来得及应，便感觉到指腹一阵刺痛。
短短几分钟，又起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