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朴＆你（四）

“他是谁？”
“为什么不说话？”
“他是谁？”
段宜恩就这样把手撑在门上，看着你，你有点读不出他眼神里的意思，是伤心？是愤怒？是抱歉？还是失望？
也对，你从来都没有读懂过他。
你就这样紧闭着嘴，不知道是该把他赶走还是请他进屋。
“你们进展到哪了？”他迈了一大步，拉进你和他的距离。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你不由得想往后退了半步，可他却又伸出右手，扶住你的后颈，重新拉进你的的距离。
“他碰过你哪？”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你的发丝。
“头发？”
大拇指摩挲这你的脸颊。
“脸？”
手指慢慢挪到嘴唇。
“还是这里？”
面对他的逼问，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一样，一句句地砸在你心上。
他总有无数个把你逼疯的方法。
你鼓足了勇气想拍开他的手。
却被他揽着腰一把拉进怀里。
以前他从来没有凶过你，就算吵架也都很温柔。但是他现在的样子，你真的很怕……很怕……
你攥紧拳头，让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一字一句地说：“你再这样，我就打电话……叫他回来。”
段宜恩心里猛的一沉，仿佛你攥紧的不是拳头，而是他的心脏。
你……已经可以这么信任他了吗？
段宜恩看着你的眼里满是悲伤，像是一摊死水，再也不能流动起来，你感觉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你的心脏剧烈跳动着。
“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你以为他要爆发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抱住了你，你猛的一下撞在他的胸膛上。
你感觉到他瘦削的下巴靠在你的肩上，咯得你生疼。
就在你想用力推开他的时候，突然感到肩膀处一凉。
他的眼泪，透过衣料扎进你的皮肤。
“段……段宜恩，你……”……哭了吗？
你认识段宜恩这几年，只知道他哭过一次，还为了不让你发现，自己一个人出了门。
他在你面前哭，还是头一次。
段宜恩把自己的哭腔使劲压了下去，沙哑的声音飘进你的耳朵：“能不能……不要离开我，算我……求求你……”
你多想重新抱住他，就像以前一样。
但是你知道你不可以，这不是在惩罚他，其实是在惩罚你自己。
你拉开他跟你之间的距离，退了两步。
“你走吧……”
“我们不可能了……”
“你走吧。”
“这算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