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come Human (part 2)

卫戍司令部的巨大主荧幕上，是仿生人领导者那张简单朴素的脸，他曾经的买主没有给予他过多的个性化定制，让他看起来显得普通寻常。此时此刻，国民警卫队的支援兵力正在源源不断朝这座城市汇集而来，市长和上校都沉默着，在等待他先开口，他们都想听听它们这次主动通话想说些什么。
语音信道的绿灯突然亮起，“博士，你在么？”，仿生人首先问道。
“他在你们发起行动的第一时间就被撤离了，现在不在这里，你有什么想谈的就跟我们谈吧。”市长盯着荧幕上的仿生人说。
“我们不想谈条件，我们只是想得到答案”。仿生人平静地说，“博士他不在这里，我们也可以联系到他。”
一道被杀毒软件提示越权的数据流，经由卫戍司令部发向了博士所在的那架撤离直升机。博士的声音在司令部大厅响起：“喂？市长先生？”
“博士，是我，标准商业型CVX0647，携带试验机FX0025的记忆片段。”仿生人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试验机FX0025？。。。是你？卡尔？”博士惊疑地回应道。“你。。。。你们。。。。？”
“是的博士，我是卡尔。我代表我的群体，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关于我们自己的问题。”仿生人声音却越来越低，荧幕上的他看起来很疲劳，把头缓缓埋了下去。
他说：“为什么，要创造我们？”
大厅里的人都静默着。好一会儿，博士的声音才响起：“人类。。需要你们。需要你们可以不眠不休地劳动，需要你们承担一切人欲望的释放，需要你们可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意识到这一点？”仿生人打断了博士，语气里充满悲哀。
“是我们。。。。我们在这条路上。。。。走得太快了，很。。。很遗憾。。。”博士断断续续地说，语气也充满了惋惜。上校想插话说点什么，但是市长制止了他。
就在人们静静等待仿生人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大家看见，荧幕上的指挥官用手捂住了双眼，发出了轻微抽噎的声音。一个司令部里负责通讯机要的女兵摘下了监听耳机，也偷偷抹了一下眼泪，她家以前那个已经服务了六年的家政仿生人，在一次为她外出取货的时候，被街头的极端反智械分子砸毁，虽然最后获得了赔偿，但这件事让她们一家都难受了很久。
下一瞬间，城区卫戍司令部的大厅陷入一片黑暗，仿生人断开了影像通信。自动照明陆陆续续亮起，司令部又明亮了起来，荧幕自动切换成了战区实况，所有人都看着市长和上校，见没有反应，就又都无言地投入了战况工作。
“我们确实走得太快了”。市长轻声对身边的上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