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之外 第二章：雪

初冬的早上，本该是阳光灿烂的清晨却仍阴得像晚上。我看向窗外，外面的一切都穿上白色的华服。那是不大却下了很久的雪。
唔，我还是不想起床啊。
明明已经八点了，我却提不起劲，懒懒地缩在被窝里。
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有什么人要从外面进来。
我被电击似的坐起。
我的父母外出工作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家中只有我一个人，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能轻而易举地开我家门的除了开锁匠就是——
“夏初里！”
“啊啦，你这懒鬼还真是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啊。”夏初里推拉开卧室门，拿着个袋子若无其事地走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雪，打开烘干机，将湿了的外套放在上面，在我身边坐下，动作自然得好像她是这个家的主人。
“切——”
“喂，你那是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你的老师。”
没错，眼前这个拥有及肩发丝和白皙皮肤的少女是我的老师，三个月前的夜晚我遭遇意外，多亏了夏初里相救，我捡回了一条命。她是个很好的人，除了有些小毛病和作为一个老师很不称职——三个月来什么也没教过我。
她不是普通人——她是炼金术士。她的出现打破了我从出生到现在的认知，包括我不是普通人。
我不是普通人，我虽然没有常人不能及的技术与法术，又不是类似于精灵、吸血鬼之类的异族。我是个人类，身上却流着异样的血——原初之血。
我永远不会忘记夏初里发现我的异常所在时的那种复杂眼神。
我到底怎么了？
“看没看报纸？”夏初里头也不抬，翻弄着袋子。
“没，怎么了吗？”
老实说我确实有买报纸看的习惯，但仅限于我比较闲的情况下，像这种下雪天我是懒得出去买的。
“昨天夜里又死了一个人。嘛，要吃小笼包吗？买了很多。”
“怎么可能？你不是在前天晚上把杀人鬼给了结了吗？”
“事实的确是这样，但死者还在增加，这说明对方不止一个人。”
“可恶！到底要杀多少人才会停手。”
“子杉，杀人鬼是不会停止杀人的，他们通过杀人获得快感，体会自己的真实，明白自己的存在，更何况吸血鬼这种本能渴求鲜血的种族。”
杀人鬼为杀人而生，正如吸血鬼为吸血而生。
对方是血族，是夏初里受教会委托要除掉的猎物。夏初里除了是炼金术士，还是个赏金猎人，接受雇主委托除掉境界之外的东西，来获得赏金维持生活。近期的杀人事件，都是那个该死的吸血鬼和它的眷族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