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的时光（四十九）(2)

泡面被朴孝敏挥落，弄的满地都是。
朴智妍站在原地随她推搡，一声又一声的“疯子”，犹如刀划过她的脸，坚硬的表情裂了一道道缝隙。
她抓过朴孝敏疯狂捶打的手，压住她的挣扎，残酷又温柔地说：“我买了两张三天后的飞机票，去首尔。去年sunny去的时候，你不是很羡慕吗？以后我们可以永远生活在那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不去，不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强迫我！”
“因为我很了解你，我知道你喜欢什么，需要什么。”
“你别太自负！”
“你别太固执。”
没什么好说的了，说下去也只是僵持，朴孝敏推开朴智妍，走回客厅。
朴智妍收拾了满地的碎屑，重新拿了两包泡面回到灶台边上，一包包撕开包装，撕开调料，动作沉着细致，一点儿酱料都没有沾到手上。
朴孝敏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气着气着，胃疼起来。她进厨房打开冰箱拿瓶果汁拧开就喝。
朴智妍拿着锅勺说：“空腹别喝这么凉的东西。”
她充耳不闻，举起瓶子咕噜噜地走回客厅。
泡面的香味从厨房飘来。很快，朴智妍端出满满两碗泡面放在客厅的饭桌上，招呼朴孝敏去吃。
朴孝敏走到饭桌旁，把果汁瓶子重重往桌上一放，拉开椅子坐下来，内容丰富的泡面对她冒着热气。
泡面里有青菜、生菜、豆牙菜、切细的豆腐皮卤蛋。她的心情也像这碗面一样，各种情绪千丝万缕地搅和在一起。
她吃了一口，很好吃，她故意装出很难吃的样子说：“太咸了，我要喝水。”
朴智妍正在无声祷告，听到她的话，停下来为她去厨房倒来一杯温水。她喝了一口说太凉了，朴智妍再度中途撇下她的上帝，为她加了热水。她又说太烫了，朴智妍再加了凉水回来，毫不厌烦。直到她舒舒服服喝完水，她才做完最终祷告，嘴唇轻启，念了一句阿门。
若是从前，朴孝敏会觉得这是多好的一个人，耐心温柔又体贴。然而现在，这些温柔在她看来，都是假象。
她不再刁难她，默默吃光了面。朴智妍问她还要吗，她不答，端着碗去厨房洗了又坐回沙发。
一会儿，她听到朴智妍洗碗的声音，忽然啪的一声，瓷碗重重落在水池里。 她走到厨房门口，看到朴智妍双手撑着水池边站着，身子摇晃，不停地甩头。她手上是湿的，在水池边上滑了一下，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朴孝敏的白球鞋和蓝裙摆，朴智妍撑着额头问：“你...给我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