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离相依,起于山水之间的凄美故事。
(一)鲤鱼
铺开百里山水,湘水、漓江错肩而过,柳岸沙白,一叶扁舟轻载行云压水流,孤燕返,白衣儒生立船头,看江心老鸦听蓑翁使唤,捉黄鱼二三。
儒生名楚枫,自幼居于潇湘,十岁离家出洞庭读书,十年寒窗,两次乡试不中,又遇慈父重病,家道中落,秋闱(乡试每三年考一次,参考者秀才,及格者员举人,第一名称解元。考期在八月,故又称“秋闱”。)过后便租船返乡。
船靠岸,楚枫提起行囊上了码头,早年伴读的书童为了消减开支也以辞去,此时红尘已远,只闻隐隐市声。
碎石小道上,楚枫走在往昔旧忆中,十三年来,世事变迁,唯鼻尖萦绕的桂香依旧。
“刚捞的鲤鱼,鲜活呦呵。”有蓑翁吆喝叫买。
残阳如血,赶集者稀疏,摆摊人也在收拾着准备归家。楚枫停下看了眼,那蓑翁卖剩下的鲤鱼,瓦罐里只剩下一条如残阳般鲜红的鲤鱼,奄奄一息。
不知是心里可怜那蓑翁,还是那鲤鱼,楚枫竟神差鬼使的走过去问了价钱:“几文?”
那蓑翁伸出黝黑粗糙的手,亮出三个手指头,楚枫没多想就掏出三文钱果断付了钱,那蓑翁接过三枚大钱,楚枫看见他那满是夹杂岁月风霜皱纹的脸上绽放的笑容,便明白自己作了冤大头。
蓑翁将鲤鱼连那个破瓦罐一起递给了楚枫,似乎生怕他反悔,看着瓦罐里巴掌大的鲤鱼,楚枫不由得露出苦笑。
明月升起的时候,楚枫已经回到了家中,院里深井前,楚枫捧着那破瓦罐,看着那鲜红的鲤鱼不由叹道:“本是想将你放生沟渠,可是你这么鲜艳必定还是会被人捉住,下次遇到别人未必就会这么幸运了。还是留在这口井中吧,这里虽小,却可庇护你的安危。”
楚枫叹息一声,倾泻瓦罐,一抹血红随流水坠落深井,低头看去,那抹血红竟然欢快地游了几圈,显然是喜欢这深井怡凉幽暗的环境。
是夜,楚枫向父母请安后于幼时居室读书,抬头望月,他心中满腹愁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