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林，暗夜下的沉默男子（二）(3)

       沉重的喘息声终于冲出了黑暗，跃入了篝火与月光所营造出的一席光亮。
       是一头巨大的黑熊！
     “靠！”秦天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愕然失语地骂出一声。“黑熊”的巨爪在地上愤怒般横扫着软厚的落叶，它摇着笨重的脑袋，鼻腔喷出骇人的热气。
       长白山这一带真的生活着体态这么庞大的黑熊？！秦天臻惊讶地发觉，那头熊站起来至少有三米多高！
       黑熊目光侧然，天臻还未来得及多想，它带着震天的怒吼，拖着巨大的身躯冲向天臻，然而那时天臻，只是以为这是一个梦境。
       当天臻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侧身翻滚躲过熊的猛拍击时，处在天臻身后的篝火被一爪拍散，爆落出的星火在空中惊散飞舞，随即刷刷落下。烧红的木块散落在枯草叶上，光亮瞬间变得分散而微弱。天臻顿然觉得一股剧烈的疼痛，捂住了左臂——自己的左手臂上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血正冉冉地不断地冒出来。“切！”天臻咬了咬牙，看着被熊弄伤的长达五六厘米的伤口，一声暗骂。
       现在是现实还是梦境？
       来意不善的黑熊晃着脑袋呼哧呼哧地喷着气，慢吞吞将身躯转向天臻时，天臻不觉悚然一个哆嗦——那头熊的眼睛，没有反射月亮的夜光，只有黑洞洞的森然可怖。
     “这鬼东西……”天臻愕然地睁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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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熊龇着嘴，嘴角流出一缕又一缕浓稠的口水。“妈的……站不起来了……”天臻面色苍白，惨然地连连后退，“今天……算是见了阎王。”
       熊再次怒吼着向他扑上来，风声呼啸，空气中带着血的腥味。
       生命……到此为止了吗？他闭起了双眼。
       那一瞬间，秦天臻的脑海里又渐渐浮现出许多往事。波涛壮阔的大海，天际之边的渔船，粼粼波光中牵起的细手。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