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与剑》序章·突袭(2)

“不够吗？”见到人潮依旧没有后退的意思，他又轻易砍杀了四五个装备精良的入侵者：从左肩入，右腰出。尸体惊人的一致，内脏与鲜血缓慢的流出。
有人想到什么，惊呼着逃离。但更多人则是被杀气凝固在原地，但眼中的畏惧出奇的统一。
“杰尔·德亨特……”有人低语。
“杰尔·德亨特……杰尔·德亨特……！”就像魔咒一般，这个名字默默蔓延。
然后，求生的欲望促使他们逃离。
只靠一人，一支小规模的军队土崩瓦解。
那是怎么样的人才能拥有的威慑力。
剑刃上的鲜血，犹干实存。
　我害怕什么。
我畏惧什么。
鲜血、杀戮与战斗。
毫无疑问的厌战者，却挥动锐利的屠刀留下一片片死亡的阴影。
那么自己究竟是好战分子还是厌战分子呢？伊斯这样想着，弯腰躲开前面那个人的横劈，把短刀刺入他的咽喉。
另一个反手握剑的家伙意识到同伴的死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于是向女人的腋下刺去。
这的确是很损的招，对手的刀插在别人身上，就算一击不中，也会让她失去平衡。
不过他太心急了，也许是急于尝到复仇的滋味，剑锋略略歪斜了一些。这些许的偏差给了伊斯躲闪的机会，侧身闪过在她眼里已经相当笨拙的攻击，一脚踹中他的咽喉——她没把刀拔出来，反手握剑先生脸色煞白的捂住喉咙，那一脚带来的窒息要了他的命。
伊斯把刀从倒在地上死去的男人脖子上抽出来，转身踏过泡在血泊里的尸体与碎砖、武器或者别的什么，皮靴上很快溅满了血迹。
火枪的响声在另一条露天通道上格外嘹亮，海德里把呛人的烟雾甩甩手挥开，以免遮挡视线。
但愿刚才的是最后一个，他祈祷着，最后一小包备用的火药刚刚用完。搏击技术欠佳的他可不希望与那些魁梧的中年人近身，从技巧和力量上，都和他的年龄一样还仅仅是个孩子。
“没完吗？”他看着面前那个男人……不，是难以被称呼为任何事物的野兽一般的沾满血污的人。
自己还有一支装了弹药的手枪和一把挎在后腰的没有膛线的短枪——精度极差，而且只有一颗弹丸和少量黑火药在里面。除此之外还有一支袖珍火铳，反正是不会对这把只有手掌大小的工艺品抱太大信心了。尤其是男人身上套着的根本打不穿的瑟银盔甲……
瑟银，有人拿这种重要的物资来做粗鲁的盔甲！他在心里低叹，自己做过一套用瑟银做枪管的燧石击发枪，那真的是两把极好的枪，虽然长的那把不知道在刚刚掉到哪里去了，不过手枪一直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