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和你

莫德雷德曾向你说起她的故乡。那时候你们在冬木市，冬天的气息宛如幼兽，脆弱又冷冽。
更冷的是严峻的形势。
圣杯战争到了末尾，莫德雷德和你都在逃命。仅有的喘息时间，就像是狂风骤雨中随风飘摇的野草，很坚韧，也很濒危。
朦胧之中，沉睡之间，你仿佛看见了莫德雷德说起的故乡。庞大的城池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繁忙的街道，穿着奇异衣服的人们在来回走动。
那是高山的城市，河流四处流淌，蜿蜒宛如密布的山路，而汹涌的天气，日复一日，在吞噬着最后的生机。
在久远的年代，并没有想象的美好。
但莫德雷德还是喜欢那个年代。
在特殊的节日里，那位身穿白袍的魔术师，口中念着没人听懂的咒语，为世人祈福。大量的贡品堆满了教堂，而头戴王冠的金色青年，接受了人们的跪拜。
莫德雷德站在远处，看着触不可及的人。
是真的触不可及。
莫德雷德告诉你，那位青年，是她的父王，是她最爱也是最恨的人。
她没有说清楚，你也没有明白。
你看她，仿佛看见了星辰，看见了夜空中最深处的窃窃私语。
她像是孩子，也像是最悲壮的战士。
你忍不住抚摸她的金色短发，却又被她避开。
她跟你说了很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关于战争，提及她父王的时候并不多。
说到最后一场战争时，你才恍然明白，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关于她的父王。
从生到死，短暂又悲怮的一生。
难的是承认。
你跟她说了这句话。
你还记得那天是下雨。
永无止休的雨声，在记忆中，像是蚁巢，四面八方，通往任何一个地方，绝不容许忘记，也绝不会忘记。
终于你来到了不列颠。
你输掉了圣杯战争，就像莫德雷德输掉了卡兰姆战争。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你想起在那星辰的深处，还存在着某个空间的英灵座，她正在看着你。
你盘坐在传说中骑士王的墓前。
细雨如魂，低声哭泣。
在那红色如火焰的铠甲间，你记得她的笑，烂漫天真。万千的回忆，如潮水，在你的思绪中肆意的翻滚。
就像是魔术师的咒语。
原来早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