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钤光】魂牵梦绕 4

听闻昨日陵光王醉酒，顾十安亲自送王上回的寝殿……
公孙钤要了一壶浓茶，点灯熬油，接着泼墨山水画。
听闻陵光王近日又不上朝了……
公孙钤手中的羊毫一顿，一处山水之间的彩墨晕成了一片。撇了羊毫，收了画卷，灌了自己一口茶。茶放得太久了，又凉又苦涩。
“你很难过？”陵侯爷看着他借茶消愁。
“他是戒酒消愁，醉生梦死，你可倒好，以茶代酒，越喝越清醒。”
公孙钤抬眼看着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陵侯爷，对着一张和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相似面容，他只觉喝茶也会醉……
“我只是为没能助王上重新振作而感到遗憾……”
公孙钤苦笑一声，越清醒越觉得自己荒唐。
“可见钤并非良才……万分惭愧。”
“你这话说给他听尚可，若是说给我听……那真是自欺欺人。”陵侯爷直视着公孙钤，眼中又是嘲讽又是怜惜。
公孙钤回避了陵侯爷露骨的眼神，叹息道：“侯爷又是何苦？”
堂堂天璇侯爷的府邸，若是没有眼前人默许，怎会八卦四散犹如市井，且八卦还是有关当今王上。
“我只是感慨他命好，明明我们是同出一体，命却不一样。”
“人各有命，侯爷也不差。”公孙钤对他突如其来的脆弱感有些不忍。
“是吗？那你又何必妄自菲薄？”陵侯爷突然反问一句。
“……”
陵侯爷见他哑口无言，仿佛得了胜利，继而站起身步行至他身后，双手抚上公孙钤的双肩。
“我说过他不缺人……”
陵侯爷感到手掌下双肩紧绷着，似笑非笑。他微微弯下身来，对着公孙钤耳旁，吐气温热。
“可是我缺钤。”
公孙钤突然用一叠熟宣挡在陵侯爷和自己的脸颊之间，隔断了暧昧。
“侯爷这屋里的香放的太多了，容易让人神志不清，还是少放些吧。”
公孙钤字正腔圆地说道，语气严肃。
“顾爱卿早些休息吧。”陵光转身对顾十安下了逐客令。
“微臣告退。”
陵光待顾十安走后，便见暗卫现身与自己眼前。
“查到了吗？”
“回王上，侯爷将人藏在府中不得见旁人，只有少数服侍之人知晓藏身之处，而服侍之人也皆是哑仆。”
“那顾十安的身份呢？”
暗卫低下头来，“属下无能，未能查明一二。”
“罢了……时刻盯紧侯爷府。”
“是。”
王兄，你究竟是何目的？你藏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