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亡山谷的旅人

黑亡山谷的旅人
“我是谁？”
浓稠的黑暗中，传来某种生物低沉的呢喃
这是一种古老的语言，古老到比久远更加久远
仿佛沉默了亘古的生息，又仿佛埋葬了未知的恐惧
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但凡是知道它存在的任何
都能够知晓它所表达的含义
“我在哪儿?”
又一声低语
疑惑着什么，却又是如此决然的肯定着
声音在黑暗中挣扎
缓缓沉默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里
“我，要干什么？”
又是一句了然答案的疑问
平静而冰冷的语句，就像例行公事般缓缓念完
然后发出声音的未知似乎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下一个步骤该是什么
声音停了一会儿，又传出摸摸索索的奇怪声响
那不知名的存在，是在翻找着什么吗？
“在这。”
简单而平静的语句，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到找到东西的喜悦
“那，开始吧……”
噗嗤——
黑暗中， 某个方向，突然亮起来一点微光
借着摇摆的火影
隐约看得到一个佝偻的身形
像是人的形状，分得清四肢和躯干
那身影大概是手的末端上，是刚刚忽然迸发的光亮，看着是某种照明的物具，像是火柴，但似乎又不像
身影的头部靠近了那光亮，渐渐的，有五官的轮廓显出，等它的脸完全展现在昏黄的闪烁的微光中……是的，我觉得用他称呼比较合适
他的脸，是一张普通的人类老者的模样，就是那种即使跟你攀谈很久，你一转身也会忘掉的长相。表情略显呆滞，但麻木和绝望背后，却可以看得出深深的孤独和渴盼……
他，要干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谁？他，在渴盼着什么?
这些只有旁观者才会想到的问题，已经对于他毫无意义
一个人，早已经习惯了很久很久
“好的，我要，开始……讲，讲……我的……故……故事了……”
他继续他的呓语，手中的光亮开始缓缓散播
话语断断续续，有些被黑暗吞没
有些，被光亮隐藏
“从前，有一个旅人，他梦想探寻世界的各个角落，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的死角……”
一说起这些，他的话语突然变得中气十足，眼神也坚毅而飞扬了起来
“是的，旅人踏遍了五湖四海，探秘过无数古怪和传奇……”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一次性说了太多话，需要整理一下，亦或者是在回忆着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