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畔雪花飞 节五

我万万没想到她已经识破了我的偷袭战术，甚至早就做好了准备回击。把脸上的雪清理干净，她却早就没了踪迹，跟着脚印看，应该是跑进树林了。
“站住！”我奋起猛追。
可实际上这些日子一直追逐我的人，正是她。
我不注意记错时间，让她看到我和那女孩的“约会”，好几次偶遇，甚至忘记她的生日，好几次放她鸽子。她也不再联系我，终于我们独自在街上偶遇，也不需要打招呼和寒暄，只是擦肩而过，消失在彼此的视野里。
可是不久前，那个女孩告诉我事情败露，她要找我谈一谈。约好时间和地点以后，我开始写信——分手吧。这是第一行。
但我们见面，却完全没有这种气氛，她很开心，我也有些不舍，就这样拖拖拉拉到现在，我还是没办法说出那三颗字。
看到她在树林，我才发现不太对劲，赶去的时候她已经躺在雪地里了。结果这才发现她不仅有点发烧，还崴伤了脚踝。
“能不能走路？”我问她，她有点困倦的摇了摇头。雪下的有点大了，风也开始淡淡刮起来，我把她背在背后，慢慢走起来。我隐约察觉到，这个聪明的孩子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
厚实的鞋在雪中踩下一个小坑，发出麻酥酥的声响，晶莹的雪花散落在苍穹之下无声无息。满眼的花白中，沉淀了多少银丝？又埋藏了多少希望和背翼？
她轻轻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接下几片飘飞的雪花。即使指尖已经被冻的通红，雪化成了水，结成细密的冰碴，也还是不缩回去。
“不冷吗？”我呼出一大团白雾。我能感觉到她在缓缓摇头。
“为什么……”她的声音变得模糊，“雪花，是白雪……”
我紧紧捏住捏住她的手，捂在胸膛。风越刮越大，卷着冰雪开始肆意横行。我脚底有一点发麻，关节也开始打架，不一会儿，耳朵就开始疼痛，但即便如此，我也要忍住。
“我们，”我刚刚开口就被她打断了。她让我的呼吸都变得乏力。
“不行！”她开始啜泣，让我没有了继续的勇气。我只好把口袋里的信塞回去，就像刚刚咽下那句话一样放回原处。无论它多么重要，允许它出现的时机，都不是现在。
天气变得很糟糕，视野也开始变差。先想办法回去吧，等会到山顶，再来谈那件事吧。
走到接近半山腰处，我听到了沉闷的巨响。
“惠文！惠文！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