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结扣（三）

第五章
    臻阳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男人，不过时隔数月，她却已经不认识他了：他害死了那么多人，心中可有半分愧疚。“严岷，事到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当日城门是不是你打开的？”说完，臻阳看着面前男人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严岷看着臻阳的样子，他不知道如何说，难道要说，他当时确实是有所图谋。他想要开创万世功业，而打开城门就是他向如今的君主献上的第一份礼物吗？他蠕动了一下嘴唇，说到“臻阳，是我对不起你。”听到此处，臻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诘问道：“严岷！我可曾亏待过你，我父皇母后可曾亏待过你！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害的我父皇母后自刎于宫中！你害的云茵姐妹遭敌军凌辱而死！你害的我齐国数十万将士死无葬身之地！你害那么多的忠臣之家遭人血洗！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我每天做梦都梦见他们全都在梦中问我。
是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有眼无珠，选你当驸马，也是我，怕你的男儿抱负被驸马虚名扼杀，特意去求父皇给你，统天下兵马大权，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听到臻阳这样说，严岷心中一痛：“不是，是我，是我。。。”臻阳看着这个男人，她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了，她太虚弱了，刚难产完，又加上数月来一直郁结于心，此时全靠意念支撑。“我太累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她又看了看孩子，想到往昔她的任性害死了那么多人，如今，她也只能到地府去向他们磕头认错了。她继续说到“所以，我从来都不想为你生下孩子，他死了也好，本来就没有人盼望过他的到来，”说着，臻阳从颈前取下一个玉质的环扣，她放到男人的手里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它。如今，我用这个你一直想得到的东西求你最后一件事，把我葬在我的国家，葬在临安山上，这样，等我阴曹地府，也好向他们赔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