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4)

觉空手中的佛珠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捻动。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矜儿轻声说道：“和尚是为了修行成佛，但也终究是人，被人讨厌亦是情理之中。但施主的梦，小僧实在不知。”说罢又转身看向荷花。矜儿看着觉空不经问道：“为了修佛？那什么是佛？”觉空一番沉吟，摇摇头“小僧不知，若是我知，我便已经成佛。”而矜儿倒也洒脱的哂笑刀“佛？佛什么也不是。我的梦若你不知，我也不再追问，明日我去问过住持便是。天色不早，而你大病初愈，早些歇息吧。”说完便转身走了。
蛙虫之声又渐渐可闻，皓月当空下，矜儿离去的身影与觉空的投影逐渐拉扯开来。直到矜儿消失在假山的遮掩下，觉空方才转身看过去。目光中也透出些许无奈。觉空又慢慢闭上眼睛，双手执佛礼，口中不住念诵如来真经，右手佛珠飞快的转动。但不知为何，心绪却始终难以平息，脑中不断涌现的是矜儿前几日喂自己喝粥的画面，还有矜儿适才与自己说的模模糊糊的话语。他听懂了，但是他不能听懂，所以无法回应。觉空停下了手中佛珠的捻动，也自己回去了。
荷花池里，一只锦鲤倏的跃出水面，又努力似的甩尾挣扎了一番，方才摔落下去。平静的荷花池也被激起层层涟漪。
翌日，觉空早早便离开了这里。回到寺庙内，住持也并没有问觉空的行踪，只说平安就好。觉空回到禅房，盘腿而坐，口中诵着如来真经。但心却如何都静不下来，他觉得最近的一切都很奇怪，奇怪的大小姐，还有奇怪的师父。就在觉空思索这些的时候，忽然门外师兄传唤说“觉空师弟，住持叫你去大雄宝殿一趟。”不待觉空发问，那师兄便走开了。觉空只能无奈起身，走向大雄宝殿。
等到觉空的到来，此时的宝殿内，也不过只有主持，矜儿，和自己三个人。他不明白矜儿来这里是否真的是来解梦的。带着疑惑上前与住持打了声招呼，便安心的等着。只见住持看着觉空说到“觉空，黄施主前来找你，与你商议还俗之事，你可同意？”觉空则被住持的问题吓到了，还俗？这是他从没有想过的事情。觉空突然跪下，对着住持说“觉空自小生在庙中，不知为何师父要我还俗？”住持笑了笑，“痴儿，还不还俗是你的决定，贫僧也无法替你做主。不过，为师想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之后你自己决定。”之间主持突然手指发出一道金光，点在觉空眉心处。觉空闭目回忆。
他见到一个人，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在对他说“御弟哥哥，可愿留下？”觉空慢慢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矜儿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她，原来是你。”而矜儿也惊喜的看着，眼中泛着泪光对觉空说到：“御弟哥哥，你终于想起来了！”觉空点点头，然后转身对住持说“师父，觉空愿意还······”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大雄宝殿中各个佛像金光大放。宝殿中如来开口，看着住持说到“胜佛，你做错了。”只见住持对着佛像讥诮一笑，说到“如来老儿，我早已还俗。倒是你，竟然亲自来这里。还真给你这徒儿长面子啊。”如来看着觉空，沉吟一下说到“金蝉子，可愿皈依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