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3)

        “百灵，到了来年开春，如若得空，我还来陪你钓鱼。”
        她朝我偏了一下头——我不记得是偏向左边还是右边，但后又吐了吐舌头，便猛地转过身去了。她又问：“你说这月色和满地的白雪，哪一个更称你的心意？”我想起一句很风雅的应答：  
        “月色与血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这可不像你能说出的话。”她的语气仿佛开心了一些。
        “这不是我说的... ...”
        天更晚了，月色愈发透出寒霜的凄凄神采，我决心要快回家去了。
      “待到明年春风吹过... ...”我听到背后隐约传来一丝啜泣：“鬼知道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
        我闻言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一片杨树林。树林的更远处是一条街道。我怅然地看向夜空，在心里偷偷道：“我会的。”
        那次以后，我在广场的树林中——甚至整个广场上，再也寻不到通向深处的小径了。只是在我做事情每每身心疲乏，想要放弃时，耳边与脑海里常常听到一阵悦耳的啾啾回荡着。
        说来奇怪，那天的百灵姑娘，我虽多方查问，却再也没有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