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师·序·敛笑过红尘

 夜色渐深，由于路途遥远，舟车劳顿，饱受饥寒，这下已是筋疲力竭。
鹄很是无奈，只好找了个千年老树密集之地，飞身跃上那枝头。
脚尖轻点，不多时便已跃过多个枝头，最终停在了最高的那棵之上。
树枝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会连这折断将鹄摔个残废。
鹄轻笑一声，随手解开长袍那洁白腰带，飞速旋身褪去了累赘似的黑披风，靠着粗干。
他腿脚轻晃，眯着眸子凝望天边轮月，若有所思。
不知从何处闪来一个木枷，鹄笑着接住了，将那小小木枷轻举起，逆着月光，那上面本就含糊的墨汁草草画成的脸更是模糊不清了。
鹄温柔道：“母亲，不必担忧，无大碍，小伤罢了。”
木枷还在他手中固执地震动着，毫无信任之意，却是愈来愈大力。
鹄无奈地捏紧了小木枷，一甩前额遮住右眸的那撮黑发，默念咒语，发下那赤红的眸在那一瞬之间迸射出一束肉眼不可见亦不可闻的光，缓缓流转于手心。
“莫愁，母亲早些歇息的好。”鹄道。
那小木枷终是闪走了。
鹄松了口气，抬手捂了捂右眼以示感激，片刻之后便又放下那撮发，遮挡住那只眸。
——也不知，何时才能消停下。
可真是心烦。
少年左掌心泛出淡淡黑，到手背，再是手腕，最后染黑了整条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