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依旧是]1318
“Witold,”他拭干了那些带着铁腥味的血,边用棉签涂抹碘酒边说,“你知道指尖流血意味着什么吗?”我盯着被子上的在我身体里已经越来越少的东西,血液,没有去看坐在床边的他,“那代表你的军队在伤亡,那是效忠于你的军队!”我听到这话,突然抬起头,在他那天一样蓝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虚弱的自己,那一刻的我,心已经不在自己这里了,它飘飘荡荡的越过北海,越过平原,去了华沙。我最爱的小姑娘华沙啊,那些美丽的斯拉夫式建筑,那些同她们的城市一样美丽的姑娘们,你们再也不用颠沛流离,寻找庇护,因为我,你们的祖国,再一次顽强的活下来了!
“Witold Wiśniewski,”他把手头的东西都放在一边,正色道,“恭喜你,你伟大的灵魂再现于世!请收下我的敬意,波兰王国。”他低下头,像传说中的潘多拉贡一样的,带着王者气质,谦卑的吻在我的指节上。我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太对劲。
吻手礼不是给男人的礼节啊!
我正要发作,他却突然跑进厨房,然后鬼鬼祟祟揣着什么东西回来了。“你看,这是啥?”他的声音比42年的时候明快太多了,相比我,我没有边说话边吐血就已经很对得起那帮老头子了,我一直在苟延残喘着。“Spyrit!”他直接说出来了。我自知不是爱喝酒的人,但是家里产的酒我还是有点兴趣的。
这是我们那里的对于spyrit的评价。喝一口,睡一宿,喝三口,睡两宿,喝五口,医院道边走,喝六口,洗完胃还有,喝八口,ICU静候,喝九口,火葬场伺候,俩人对饮焚化炉成双,群人共干殡仪馆聚首。
“诶哟呵真好真好!”我几乎一下子就恢复了精神,“等等,”我发现他手上握的瓶子里只有大半瓶,“你不会先眯了点儿吧?”我眯起眼睛,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他,脸上却带着笑意。他的脸突然就红了,以我不可想象的速度,我开始嫉妒他还有这么多血可以支配。“也……不算……”他挠着头,“你看看你看看!抢一个将死之人的酒喝!”被我成功的抢白的他愣了一下,说:“就是汽油不够了,所以倒了小半瓶,去发动汽车而已。这瓶是你有一天在晕着的时候,你的政府派人送来的。”
所以,随着我的好转和指尖水龙头一样的出血,那一天在不断的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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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大丈夫,分割线什么的再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