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战争秘闻#1：1914-1918(2)

  对此上士的回应是：“娘的，知识越多越反动。”
  从这里到德军战壕的前沿，首先需要穿越一片由烂泥和老鼠统治的无人区，这里泥泞不堪，大大小小的弹坑无声地诉说着历次炮击的规模，腐朽的铁丝网和一堆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纠缠在一起，不时还能看到各个部位的骸骨。
  有我们的人的，也有德国人的。
  在无人区里你很难找到一具完整的骸骨，不是被炮弹炸得四分五裂，就是被老鼠搅个稀烂，换言之辨认死者身份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情。在过去的日子里，双方也有过数次短暂的停火，毕竟让这些死去的倒霉蛋就这么晾着实在是不太好。德国人一开始还试图分门别类地归纳骸骨，不管是谁的零件起码凑成人形再说，后来随着伤亡数字的增加，这项工作的难度也越来越大，最后两边人一起挖个大坑就算是完事了。
  最近一次停火还是三个月前的事，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无人区的中部地带有一条废弃多时的战壕，那是过去我军发动进攻时修筑的出发阵地，一上午的功夫，全连被打剩二十几个人和一条狗。攻势草草作罢，战壕一直废弃至今，如今又成了我们的目的地，我们拟定先到达废弃战壕，近距离观察下德军阵地再决定是否偷袭。就算偷袭不成也不至于暴露在开阔地带，后方阵地的友军还可以掩护我们撤退。
  在德国人已经有所警惕的当下，贸贸然冲上去可不是个好主意。
  如同计算好的一般，我们顺利进入了废弃战壕，月亮此时也没入了云中，没有人说话。我举起包着布的手电筒，向后方阵地连续闪了三次表示我们已经就位。出于安全考虑，后方的观察哨不会做出任何回应，只能相信这群人没在开小差，不过换个角度思考，不论偷袭是否得手势必会闹出不小动静，怎么都能通知后方就是了。
  行动即将开始。
  我们几个军士下达了检查武器的命令。
  不管是我们装备的勒贝尔步枪（2），还是德国人的毛瑟枪，在战壕狭窄拥挤的环境里都算不上是趁手的武器，长度是一回事，每开一枪还需要拉动枪机退壳，有这个功夫多少条命都不够送的。所以参与行动的所有人都带了冷兵器，军士们额外有一支转轮手枪以备不时之需。
  事实上一旦陷入贴身的肉搏战，根本就没有开枪的机会，人挤人的情况下瞄准非常困难，子弹还有很大可能穿透敌人误伤友军，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选择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