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的时光（二十二）(2)

待她走远了，sunny不安地抓住孝敏手臂：“她干嘛看我们啊。”
孝敏低声说：“是看恩静吧，她俩认识。”刚才对恩静的嚣张气焰一遇到朴智妍就熄了火。
sunny敏感地意识到恩静脸色不好，她正想问，恩静说要回学校，匆匆跟她们告了别。孝敏拉着满心疑惑的sunny去吃午饭。
恩静在学校门口被智妍截住。她手里麦当劳的纸袋变成两个，走过去拍恩静的肩膀：“喂，一起吃饭吧。”
智妍没有学生证进不了校园，她们在路边找了个长凳坐着。两个人各自拿出汉堡一口咬去半个，又拿出可乐，扔了盖子，喝之前很有默契地碰了杯，就像小时候那样。
智妍开门见山地问：“还拿我当朋友么。”
恩静使劲儿嚼着生菜，和着心里的酸甜苦辣一块儿嚼，直到全都嚼透了，她说：“既然你问了，我也不瞒你。我舅在你妈的工厂干活，已经两年了，累是累了点待遇还行。我也帮着家里挣点钱。”她喝了一口冰可乐，辣到心里，“一开始出去打工，遇到很多伤自尊的事，不过现在适应了。哎，你知道鲫鱼多少钱一斤吗？你知道报摊每天都几点开门吗？”
朴智妍沉默以对。她确实不知道。
恩静笑笑：“我没钱了，再也不可能有事没事就陪你吃麦当劳，或者去这儿去那儿旅行。书上不总是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现在你在十楼而我在地下室，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做不回从前的朋友了。”
智妍一针见血地骂：“你他妈就这点儿胸襟。”
本来心里的一点儿内疚，被智妍骂的烟消云散了，恩静更加坚定她们做不成朋友。她叹口气说：“不是我没胸襟，智妍，你应该理解，人啊，越长大越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