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夫妇之间（32）

人的感觉很奇妙，常常自己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从何而来。
与M彻底结束协议合作关系后，总有一种缺失感。好像釜底抽薪一般。我们仍然保持联系，因为他还是我的理财顾问。不可否认的是，M确实给我的生活注入了一些新的东西。我们的对话总是需要斗智斗勇，偶尔也有惊喜和温暖，需要帮助的时候也能拔刀相助。我们像是一种没有朋友责任和义务的朋友。所以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是朋友。但也不是单纯的客户关系。
我因为思考我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人机关系，竟然在上课的时候失了神。学生们静静地等着我，以为我要讲什么重要的事情。等我自己反应过来，才发现学生们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继续讲课，他们都以为是到了什么重要知识点，听得特别认真了起来。
真是不像自己啊。向来超强的适应力在现在失了效。真是不像话啊，不过是一段平常的业务往来关系，不，连业务往来都算不上，只是一段互利互赢的关系，何必如此耿耿于怀呢？我到洗手间用冷水洗脸，狠狠地拍拍自己，企图打醒这个迷路的灵魂。
“你知道你这样很像丧家犬吗？”
我大声地对镜子里喊道。不料厕所里还有另外的同事，她有些恐慌地从隔间出来，问我发生了什么。
“哦……排练……排练。我加了一个话剧社。要演出了。排练。”
同事竟然一下子就相信了，还要看我的演出，声称要让其他人一起来看我的表演，为我声援。哎呀，真是，说个谎分分钟要被拆穿。只好解释说自己还是替补，很大可能没机会上场，面子薄，挂不住，好不容易才让她不要来，也不要跟别人说。当时的几段对话简直要用尽了我这辈子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