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与年味儿 --写在20岁的末尾| 寒假作业
小的时候总是埋怨,妈妈为什么在这个尴尬的时刻生了我,没有所谓的朋友聚会,没有所谓的多多礼物,因为自己的生日总是在寒假,往日玩闹的朋友们都不在身边。
每年的年夜饭都会在爷爷家吃,一大家子一起打牌看春晚,我总是会住一晚上,然后第二天起床推开房门,桌上就会有一个大蛋糕。爷爷年年都会提前去蛋糕店定,然后初一的一大早冒着寒风去拿。爷爷85岁了,身体健康,不过唠叨的功力愈发深厚,以前总是能抱着我转一大圈,嘴上说着“爷爷老啦,吃不动草了”。当初的玩笑话到了成真的时候,人们才会想念那一刻的美好。爸爸总说爷爷这个年纪了你要多去陪陪他,谁也不知道这样团聚的机会还有几次。这个时代早已不再是“父母在,不远行”,快节奏的生活让年味儿慢慢消退,但也许过年一直只是一种契机,让许久未见儿女的老人们有了一个期待,让久别的家人们有了一年一次的难忘时光。桌上爷爷年轻时的军装照雄姿英发,少年的嘴角还是那样上扬,永远不会褪色。
婚姻看似是两个人的结合,背后却是两大家人的磨合与交融。每年初一从爷爷家匆匆赶回,初二就要去外婆家,那里有小舅为我准备的另一个蛋糕。外婆那辈有四个孩子兄弟姐妹,她是大姐,传说他们的妈妈,也就是我的老太是个地主,几条街都是她们家的。老太在我四岁那年去了另一个世界,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亲人故去。然而不变的规律却是每年的初二到初五,四个兄弟姐妹轮番在家中做东请客,吃饭麻将打牌算二十四,伴着嗑瓜子声、谈笑声,打着生日旗号的“年”就这么过去了,一年又一年,我们从嬉笑打闹着的垂髫小儿变成矜矜持持的少女,昨日的他们变成了今日的我们,而又有另一批人正在上演着昨日属于我们的戏。如若没有过年的几日欢闹,真不知道亲戚一词是否早已退出历史的舞台,失去它们原本的意义。
家中的饺子
越长大,越念家。当初不屑一顾的点点滴滴,现在想来,却都是人生一遭的独家记忆。
从3岁到10岁,再到18岁,再过几天,我就21岁了。也许今年的我推开房门不会再有一个、两个大蛋糕等着我。不过开门的那刹那,有爸爸、有妈妈、有爷爷、有奶奶、有外婆、有外公、有一切我爱的以及爱我的人,那便是我的全世界。
其实,我不爱吃蛋糕,一点也不。
不过贪念的是藏在其中的年味与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