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战争秘闻#断章：1916(2)

  “难说，毕竟...”迪米特里突然压低了声音，眼睛盯着被谢廖沙踩在脚底下的传单。
  谢廖沙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德米（2）”他顿了顿。“你该不是同情革命党人吧，他们可是要把我们祖祖辈辈用战功换来的土地都分给光脚汉（3）啊。乱说话是要掉脑袋的，你是我最好的哥们，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最好也忘了这回事。”
  “反正我家也没有多少地可分，他们怎么说的来着，人人平等，那样我就可以娶维卡了...”迪米特里不服气地嘟囔着。
  “你会被抓起来吊死的！别的什么人听到了怎么办？难不成...”
  驮马发出的响鼻声打断了二人危险的对话。
  “什么人！”两个年轻的哥萨克同时举起枪，闻讯而来的其他士兵迅速展开队形，稀里哗啦的枪机运动声响成一片。
  “再不出来老子开枪了！”
  “我们是商队！别开枪！”
  驮马车队出现在他们面前，打头一台车上挂着盏破油灯，看起来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车上坐着个农民打扮的老头。任何稍有经验的农民都能看出来，对于运草料的马车而言，车上的货物重了不是一点半点，用海员的话来说就是吃水太深。
  “你是彼得罗耶维奇？”上尉看了看深得过分的车辙印，手就放在武装带上面。
  “是的，军官老爷。”老头不慌不忙地敲了敲旱烟袋。
  上尉叫住了其他想来帮忙的士兵，将草料掀起一角看了看货物，虽然心理早有准备，但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薄薄的干草下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步枪，甚至还有拆解成几部分的重机枪。
  “喂，你们这回是不是过分了点，通知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上尉用只有老头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们老爷说情况有变，需要多做准备，后面的车上还有十万发子弹，就不劳您检查了。”
  “嚯，十万发子弹，我说，你们不会是要造反吧？”
  “是个人用的。”老头露出促狭的笑容，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许多。
  “我们老爷比较喜欢打枪，您懂的。”他说着递给上尉一个厚厚的信封。
  上尉接过信封，掂量了一下重量，满意地揣进怀里，他跳下马车，挥手示意士兵放行。